在辽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小鹿艺术团以其独特的鄂温克族歌谣,唤起着生命的律动。与“云中公益”相伴的8年间,小鹿艺术团已经从最初的20名孩子,逐渐成长为拥有近200名师生的大家庭。从最初的漂泊不定,到如今的根深叶茂,小鹿艺术团就如同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根在鄂温克民族文化的深厚土壤中越扎越深,枝叶在广袤的天空中伸展得越来越远。
小鹿艺术团的成员们
“有了排练厅,我们真的就有了自己的家”
谈及鄂温克族与“云中公益”的深厚缘分,还得从“云中公益”创建之初开始。
2009年夏天,华熙生物董事长赵燕和女儿在呼伦贝尔出游时,偶然遇到居住在内蒙古和俄罗斯交界处的鄂温克族。欢快的鄂温克族歌舞给赵燕带来了最朴实的感动,细心的她也很快发现,当地的鄂温克族人中,几乎没有年轻人,传统民族文化面临无人传承的困境。
“我们能用怎样一种形式,将鄂温克族的传统文化艺术,以及其他散落在中国大地上、快要消失的珍贵民族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下去、传播开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这是当时萦绕在赵燕心头的问题。2011年,赵燕发起“云中公益”项目,致力于挖掘、传承、推广即将消失的中国传统民族文化。首届“云中公益”就以充满草原风光风情的“云中牧歌”拉开了序幕。
在2016年,云中团队邀请了来自内蒙古草原上表演鄂温克族传统艺术的“小鹿艺术团”登上“云中儿歌”舞台。现场孩子们天籁般的歌声,欢快的舞蹈,以及那如雷震耳、穿越天灵盖的鼓声,给现场的观众带来了心灵的震撼。他们的表演收获了如潮的好评,掌声此起彼伏。虽然那场演出已经落下帷幕,但“云中公益”与小鹿艺术团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小鹿艺术团的表演《森林中的鄂温克》
小鹿艺术团的创始人、团长乌娜老师,是鄂温克族人,也是乌兰牧骑70年代的女高音演员。当初在文工团的学习、演出,让她深深地爱上了本民族的歌舞音乐文化,也看到了传承的危机,会说鄂温克语言的孩子越来越少,她说,“鄂温克族没有文字,只有自己的语言,包括我们的歌曲、舞蹈、音乐过去都无法记录,只能靠口口相传。” 2013年,乌娜老师决定和丈夫阿刚创办一个少儿艺术团,以草原“小鹿”为名,专门招募本民族的孩子,免费教授他们学习鄂温克族的传统舞蹈、歌曲、乐器以及经典文艺作品。
刚刚成立的小鹿艺术团只有乌娜一个老师,虽然不收学费还提供食宿,但来学习的孩子仍不到20个,日子过得十分艰辛。没有排练厅,孩子们只能在乌娜的家里、朋友的车库里甚至室外排练。在这个过程中,乌娜既是老师,也如母亲一般给予孩子们关爱和照顾。
小鹿艺术团的早期成员杜拉汗,7岁就来到了这里。由于家庭困难,父亲在外打工,当时周末没有住的地方,乌娜老师就让她住在自己家里,自己睡沙发,让孩子们睡床。杜拉汗说:“草原上交通不便,很多孩子都和我一样直接住在乌娜老师的家里。最多的时候,光是在客厅打地铺的孩子就有近20个,乌娜老师家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虽然面临种种困难,但乌娜最心疼的还是孩子们。她说:“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也哭过很多次,但哭完以后满脑子都是孩子们,就想着坚持,必须坚持。”正是这份坚持和努力,支撑着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日子。
在与小鹿艺术团深入接触后,赵燕带领云中团队及时伸出援手,为小鹿在海拉尔租下了2层楼的培训教室,并按照孩子们的需求装修一新,练功房、热水澡、服装道具一应俱全,让孩子们能在温暖、舒适的“华熙小鹿舞蹈培训教室”学习、排练。“有了排练厅以后,我们小鹿艺术团真的就有自己的家了。”乌娜感动地说到。
8年关怀见证小鹿成长 保护鄂温克民族文化薪火相传
随着小鹿艺术团的蓬勃发展,一年又一年,孩子们清澈的歌声伴随着羊皮鼓的节奏和口弦琴的悠扬旋律,让曾经濒临困境的鄂温克族文化得以续写新的篇章。那些最早加入小鹿艺术团的孩子们如今已经渐渐长大,他们作为新的传承人,正在为鄂温克族的文化传承注入新的活力。
出生、成长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玉虎,从6岁开始就在小鹿艺术团学习鄂温克族的民族舞蹈。
2016年,10岁的玉虎第一次登上云中舞台,他回忆到,“当时挺震撼的,去到了特别多的地方,当时很多来自各地的少数民族孩子们也跟我们一样,在传承自己的文化。”
云中舞台上表演的玉虎
2019年,玉虎再次跟着云中公益到一所国际学校表演交流。表演结束后,大家围着玉虎和小伙伴们,好奇地问“这个鼓是什么、鼓棒是用什么做的、服装上的毛是什么、口弦琴是怎么发音的”……
玉虎更加强烈地感到,鄂温克民族传统文化,包括这些民歌、民族舞、口弦琴、羊皮鼓等等,“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过去,在玉虎看来鄂温克族的孩子主要有上大学、当兵、放牧几条路可以选择,但从云中舞台回来,他认知到自己可以“走出去,让世界看到鄂温克民族的魅力”。
德格金姐妹
鄂温克族有通古斯、使鹿、索伦三个部落。女孩德格金是在小鹿艺术团成长起来的鄂温克通古斯部落文化传承人。
鄂温克通古斯部落人口仅有1700多人,很多古老的歌曲濒临失传,德格金和姐姐乌日汗得知一位传承人老爷爷整理了一册歌本,里面包含78首濒临失传的通古斯歌曲,为了传承这些珍贵的艺术宝藏,姐妹俩经常到老爷爷家虚心求教。一次演出中,德格金和姐姐为当地老人们演唱了鄂温克传统歌曲《纳吉学校》,老人们纷纷流下感动的泪水,这也更加坚定了姐妹俩传承鄂温克民歌的决心。尽管学校里有男生曾经取笑德格金总是唱一些“只有七八十岁的老奶奶、老爷爷才唱的歌”,但德格金自信而坦然地说,“我都去过那么大的舞台了,唱给那么多人听,他们都没去过,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要把现存的通古斯歌曲都学会,传承下去,要不以后真的就没人会唱了”。如今,一些鄂温克族歌曲还真只有德格金姐妹两人会唱了。
2022年初,云中团队邀请德格金姐妹到北京,并邀请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为她们进行谱曲和歌曲录制。这不仅仅能为记录濒临失传的通古斯歌曲,更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的鄂温克族年轻人对自己的民族文化产生兴趣,从而壮大传承力量。
在这一年里,赵燕带着云中团队再次来到海拉尔,为小鹿艺术团捐赠了一座600㎡的新排练厅,除了舞蹈排练室、洗澡间、服装道具,还增加了声乐室、厨房、宿舍等,让更多孩子能安心来到小鹿艺术团好好学习。华熙生物旗下的润百颜品牌还为孩子们带来了钢琴、口弦琴、羊皮手鼓等乐器和日常物资。小鹿艺术团的“家”更大更温暖了。
在“云中公益”长达八年的持续关注与支持下,小鹿艺术团已经走过了自己的第十个生日,从最初只有不到20个孩子和乌娜老师苦苦支撑,到如今拥有近200名师生,还有来自达斡尔族、蒙族、满族、汉族等多民族的学员,而且舞蹈、声乐、口弦琴等各科老师。小鹿艺术团早期的孩子们也从稚嫩的小苗长成了茁壮的大树。他们不仅在艺术上取得了显著的成就,还肩负起了传承鄂温克族文化的重任,成为“团二代”。
现在团里的舞蹈老师迪拉甘从两三岁时就在这里学习,她父亲正是乌娜的学生;口弦琴老师索优乐玛也曾经是乌娜的学生。2022年云中舞台上有一名5岁的小鹿团员,她正是11年前在第一届云中舞台上表演呼麦的小黑老师的女儿,女儿沿着父亲的脚步,用欢快的舞蹈跳出了自己的传承步伐。
如今,小鹿艺术团带着鄂温克民族的原生态节目已经走遍布北京、上海、安徽、西藏、深圳等地, 2022年登上了央视虎年春晚的舞台。同时,小鹿艺术团还走出了国门,前往日本、蒙古国等地演出,向世界展示鄂温克族文化的独特魅力。小鹿艺术团已经成为当地文化交流的纽带,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小朋友们前来学习。乌娜老师说:“这么多孩子怀揣着小小的心走到了一起,我们一定要把鄂温克族的文化传承下去。”这句话充满了对孩子们未来的期许和对鄂温克族文化的执着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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