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二调”“三叠”皆取自宋词的相关说法,不仅关乎王新福画面的结构,而且亦涉及到其意境。亦如宋词的特点,王新福的艺术创作语言精炼而情感丰富,能状物抒情而层叠明确,同时具有强烈的情绪性,易与观赏者互动共情。
王新福,是改革开放之初川美学院体系中培养出来的最初一代,具有那一时期艺术家的普遍特质——在现实中敢想敢干,在思想上又尊重经典。而并非“油画”“国画”等核心领域的出身,更让王新福能够在坚守李有行等川美老前辈于“造型”“色彩”“设计”等思想的基础上,在逐渐形成“限色组画系列”“黑影写生系列”之后,又毅然决然地展开了“场景创作”的系列。
“场景创作”,貌似与“写生”无异。但所谓的传统语境中的“写生”,往往狭义为某种对自然观察的方法训练,或者是以现实生活为对象所进行的形体、结构、动态的技术练习,很少与艺术创作本身建立起关系。王新福的“场景创作”,无疑既是一种写生的状态,也是一种创作的状态,其实质即是“现场性”。王新福说,现场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且让他得到了在工作室里无法得到的“意味”。而这些“快乐”或“意味”包裹下的“现场性”,包括了主体深入生命的流动性语言如何在现场表达、流露出来,包括了在现场必须克服的困难——除了创作主体与画布、颜料的关系,还有更多的气候等外部因素,以及地方的现实性因素等等。
顽石与花 2018年3月 60.9cmX60.9cm 布面丙烯
事实上,王新福的“场景创作”所突出的是创作者的主体意志及其创作的自由,整体上反映了现代化的文化思考与当代性的实践探索。因此,他并未一味强调“现场性”而走向或止步于“现场表演”或“现场行为”,而是回到了绘画性的建构,甚至以此刻意标识出东方性的文化气质与文化立场。
“色彩肌理表现的场景创作”,是评论界对王新福创作的概括之一。这与目前流行的“装饰性”的抽象主义,以及仅仅是色彩性的表现性绘画有所不同。王新福对色彩的敏感来自于日积月累般的长期浸染,并在“加法”式的叠加、“减法”式的“限色”、“除法”式的“黑影”系列中得到了反复淬炼。而始自80年代中期“凹凸”编织的个人经验,令他将绘画本身不再视为某种的平面性艺术,他希望是空间性的、结构性的创作媒介。
“叠层”,就是基于色彩肌理表现的空间性、结构性,这是藉助颜料的物质性,不断叠加而形成了震撼的画面效果,为此王新福甚至“换身”为一位画材的“发明师”,醉心于画布、丙烯等的全新领域;“层叠”,却是基于画面的空间性、结构性之上的精神塑造,如同宋词通过“层叠”传达出的既豪迈又婉约的气质,最终形成了王新福画面中的复杂而统一的色彩想象。
亦如王新福自己的表述,“作为画画的人,不光是解读,还要把它放到画面上去,形成新的语境,一种平面的绘画语境,一种现场创作中的涌动的情愫,让更多人再一次有机会、有兴趣来阅读这个语境异样的情愫”,无论是在现场抑或是站在他的作品面前,其涌动的情愫是一以贯之的,也是最为动人的。是故,王新福的艺术创作,体现了“人的精神影响力对客观世界的改造、干预”,同时也在彼此共情中成为了相互激励、携手前行的精神传递与生命经验。
---赵力(中央美术学院艺术与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导师)
阳光下的银杏树 2021年11月200cmX150cm布面丙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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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展览评论观点摘要
2013年春天,我在秋季沙龙报名艺术家中发现了一张很特别的作品。这张画表现的是巴黎圣母院,当时我看到这张作品非常震撼。很明确,这张作品的表达形式源于莫奈的色彩观念,但在技巧表达上又有梵高的痕迹。仔细看看作者,却是一个中国人。通过继续深入分析,这张作品又和印象主义时期的莫奈及后印象主义时期的梵高,在表述的绘画方向上有很大的区别。我认为,新福的作品与印象主义绘画最大不一样,是其作品中具备其强烈的当代性特征。他的作品所选择的色彩与印象主义有明显的区别,作品中不仅包括有内涵的装饰性表述方式,其颜色的追求也没有印象主义的丰富与细腻,他会尽量去强化色彩的明快度和装饰性,努力避免表达色彩的复杂性,力求画面色彩的简化,表现中强化借用色彩的技巧。这种借用和简化色彩的方法,我曾经跟新福还专门做了讨论。新福说过,他的导师是留学法国的一个中国艺术家,他在中国色彩艺术教育领域很有影响力,这种简化运用色彩的方式就源于他的导师。
---JeanPrevost法国前秋季艺术沙龙表现主义主席
王新福2018年秋季沙龙期间与法国前秋季艺术沙龙表现主义主席JeanPrevost在一起
王新福先生的创作是充满激情的,他很注重创作时那种触碰心灵的感受。他的油画在与东方精神对接时在努力寻找一种能够建立起桥梁的元素,他的作品从表面看还属于一个西画的表现范畴,其表现性大于我们所熟知的写意性的概念,他在努力探素写意性和表现性的对接和转译,这是油画在当代中国发展中不可回避的问题。我们观看他的作品,会随着他的感受而去感受他的激情、他的快乐,这是画家所精心营造的节奏感。
---郑工(时任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
王新福先生坚特写生的精神,值得整个油画界学习。从王新福先生的作品中能够感受到一种用色彩传达的强烈激情。始终保持看似相对单纯的色調,用一种高饱和度的色彩和明快的色彩对比,去加强画面的视觉张力。
---王镛(时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王新福先生的作品在色彩语言上有新意,突出表现在其对色彩语言的敏感性和色彩肌理结构的把握,这反映了艺术家深厚的文化修养和独特的艺术体验。在法国这样一个油画艺术高度发达的国度,王新福先生能够以其艺术语言本体层面的探索而引起关注,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的突破。
---西沐(时任中国艺术产业研究院副院长、潍坊银行艺术金融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
《壶口激荡》(黄河壶口瀑布组画)2013年8月150cm300cm 布面丙烯
他的画面里边感觉很多看似矛盾的东西结合起来,没有从概念或者是经验的角度把这些东西割裂起来安在画面上,对他来讲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状态。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敞开在一个自然环境里创作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从这一点来说,王教授作品的独特性。他的创作不仅仅是从画面本身、不仅仅是从艺术史的概念出发,而是通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直觉性作画的方式和自然对象沟通之后的一种结果。
——吴鸿(知名策展人,评论家 )
王教授的画不是在室内画的,都是在户外,全部都是在所谓的“现场”创作的。这种“现场感”跟气候、土壤、外界的草木、天气、温度等都是联系在一起了。 他既有印象主义的优雅、又有表现主义的狂野,还有传统书法,像书法式的自由,以及画面音乐的旋律感。我想这些都构成了他画面的特点。
——黄笃(知名策展人,评论家)
王教授是一个游离在川美 油画之外的艺术家——尽管他在从事川美的教学工作。也许因为他不在油画系,而是在设计学院教学的游弋 状态,恰恰构成他与众不同的艺术视野,在面对自然、写生、艺术的时候也呈现不同的视觉感受——王教授的作品全都是在室外完成。完全游离于工作室空间之外。这让人有些不解。他的作品,不管是从色彩、形式、内容等都与户外关联 —— 画布既是调色板 ,又是他的“ 画面 ”。同时他有很多宏大的计划。
——俞可(四川美术学院教授,中国艺术社会学研究所所长,中国策展委员会委员)
巴黎圣母院 2012.9 135cmX150cm 布面丙烯
“写生就是创作”,王老师的这个方式,他说的“法派”,这是把绘画回到最初的现代性的开始,我们知道塞尚、莫奈、梵高,尤其是塞尚和莫奈、梵高这几个人是真正写生的。中国的学院派也写生,但是好像很难把写生变成一个创作,我觉得王老师确实他的这种“劲”、“固执”、“狠劲”真的是做到了,中国学院派的写生训练,只能称之为写生训练时间太短,不能有时间的持久性。一旦时间的持久性之后写生就不只是写生了,绘画如果能够征服时间,绘画的意义就出来了。
夏可君——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知名评论家、策展人,哲学博士
我看王新福教授的画,他的色彩非常浓厚,笔触也非常鲜明,色彩的鲜艳、笔触的细腻、分割性笔触的效果。又有表现主义的激情,又有抽象表现主义的形式感,尤其还有“行动派”,有点儿波洛克行动派的感觉。但他又不像波洛克那么抽象,有点儿像德库宁那种介于抽象和具象之间,好像在探索具象和抽象之间的界限这种问题。我是看到了这些,很有深度的感觉,他的“深度”不是像故事或者是针对现实问题来做的,而是用媒介做出一种深度感。
邵亦杨——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人文学院 副院长,澳大利亚悉尼大学艺术史论系博士
王教授的风格我来看了以后很惊讶,一个是写生,写生也是中国美术教育体系,艺术家创作特别核心的一个问题。面对写生这几年,其实很多艺术家,还是坚持他从小时候教育坚持外光的体验,其实这个写生我们看到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所谓的照相机或者是外光、或者是苏派、法派一个简单的风格照在那样一个对景的角度上。
刘礼宾——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学研究所副研究员 ,中国雕塑学会理事,中国美术批评家协会学术委员,中央美术学院博士
古镇栈道 2020年4月 100cmX100cm 布面丙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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