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行里有句话:“一身戏看脸,一脸戏看眼”,魏春荣的大眼睛总是那么有神、有戏。
魏春荣是70后,1988年毕业于北京戏曲学校,工花旦、闺门旦、刺杀旦,32岁时就荣获中国戏剧界的最高荣誉——梅花奖。昆曲舞台上的经典角色杜丽娘,魏春荣至少演过上百场,但在她看来,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杜丽娘,而自己也可以成为独特的一位。
一入戏门,便是“戏中人”
魏春荣的开蒙戏是《胖姑学舌》,二十分钟可爱诙谐的角色,魏春荣整整学了半年,也是她对舞台的初体验。魏春荣与昆曲结缘,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姨妈鼓励自己就读寄宿制艺术学校,懵懂入戏门,便成“戏中人”。“戏中人”首先要吃得“戏中苦”,在学员班的学习生活十分枯燥,每天早上七点钟起来练第一遍早功,之后才可以吃早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又要开始继续练功,腿功、身段课、把子课、唱腔课,一直唱到中午,午休后继续训练,之后再上文化课。
十几岁的少女,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开始了台下的“十年功”。学生时代的魏春荣一个星期不能出校门,周六单休回家,周日就要回来,而且只被允许带六个水果,每天吃一个,盼着周末。唯一可以放飞自我的就是歌声。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正是流行音乐风靡大街小巷的时候,罗大佑的《童年》《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恋曲1990》《明天会更好》,成为魏春荣枯燥规律学习之余疏解自己压力的方式。流行歌曲与舞台上六百年的昆曲交相辉映,充满了魏春荣的青春岁月。
那时候学员一周只能看一次电视,在70后熟悉的电视剧《排球女将》《血疑》流行的年代,戏校里也流行“兔蹦”“小鹿纯子服”,指导老师都要求学生看看《血疑》里山口百惠饰演的幸子的眼睛——那是坚定而温柔的目光。可见,戏校的日子虽然严格艰苦,但并不保守,这也培养了魏春荣勇于创新、善于接纳新事物的思维方式。
《红楼梦》里惊鸿一瞥
当年的魏春荣也有“触电”的机会,她曾经在87版电视剧《红楼梦》里饰演袭人的姨表妹,惊鸿一瞥,灵动的面貌定格在经典的影视剧中。
不同于很多戏曲演员“触电”后的改行,魏春荣在尝试了一次电视剧的拍摄后,更钟情于戏剧舞台的“直接”,从此更加死心塌地地在舞台上成长、耕耘。
看动画,“饰演”手游角色
一些90后、00后认识魏春荣并非在昆曲舞台,而是在一款年轻人熟知的手游中,魏春荣为其中一个角色纪念版的皮肤做昆曲配音,于是这句经典的昆曲唱腔和念白,穿越了时空与代际,她也在年轻人喜欢的游戏中找到了与传统文化对接的密码。
从小到大,魏春荣都非常喜欢看动画片,从《大闹天空》《哪吒闹海》到《花仙子》《蓝精灵》《鼹鼠的故事》……70后集体记忆一个也不落。而对于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动漫、手游,魏春荣也积极地接纳、拥抱。
对魏春荣而言,借力各种手段普及昆曲到更广泛的受众群体,是让人们了解昆曲、爱上昆曲的新途径。她还通过戏歌《国风》让观众感受昆曲的魅力,这首歌就像昆剧《国风》的“短视频”预告片,短短几分钟吸引更多人去了解《国风》这部昆剧。
(魏春荣 樊宁表演《国风》)
2022年,北方昆曲剧院排演大型原创昆剧《国风》,该剧由剧作家罗怀臻编剧,曹其敬担纲总导演,魏春荣扮演许穆夫人,这是传承,更是创新,是一代台前幕后的戏曲名家们继承传统、对接当代的尝试,魏春荣的舞台在六百年前,更在今天。(文/马宁 图片摄影/史浩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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