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阴的素笺上,线条是最诚实的语言。艺术的种子,往往落在最不经意的角落。童年时,老龙在书店里偶然看到叶浅予先生编写的《怎样画速写》一书,书页间翻飞的灵动线条,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悄然漾开了他生命中最初的涟漪。至此,艺术的萌芽,便在童年好奇的目光里,破土而出。叶翁那洗练传神、出神入化的线条,如同甘霖,深深浸润了他艺术的根系。从此,他笔耕不辍,开始了与世界的对话。火车站里川流不息的人潮,成了他最好的课堂与画室。寒来暑往,那个执着的身影,或倚柱,或蹲坐,目光如炬,炭笔沙沙,在速写本上飞快捕捉着旅人的倦容、游子的期盼、离别的愁绪与重逢的欢颜。
“成功总是留给努力的人。”一九八八 年,老龙以卓越的绘画天赋与扎实的艺术功底,在激烈的艺考竞争中脱颖而出,成功考取了东北师范大学美术系版画专业,自此踏上了系统、专业的艺术深造之路。
在大学这座知识的艺术殿堂里,老龙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养分。伦勃朗那细腻而富有层次感的光影运用,仿佛一束束穿透迷雾的光,照亮了他对画面深度与立体感探索的方向;门采尔以速写捕捉生活瞬间的敏锐洞察力和生动表现力,让他看到了用简洁线条记录人间百态的无限可能;达利打破常规、天马行空的创作思维,更是为老龙打开了一扇通往艺术创新与自由表达的大门,让他明白艺术不应受限于形式与规则。
一九八九年,由中国权威学术期刊《美术大观》发起的全国速写大赛拉开了帷幕。老龙以速写作品《水彩课》参赛,并在众多实力强劲的选手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全国青年组一等奖。
通过《水彩画》作品,我们看到,画室内,同学们都神情专注地立于画架前进行着艺术创作,画笔与画纸接触时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画室里回荡。站在前面的女生,身姿挺拔,面容清秀,神态专注,她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细致地勾勒、涂抹,每一笔都蕴含着对艺术的深刻理解和敬畏之情。女生的后面坐着一位男生,他神情凝重,目光如炬,手中的画笔,时而轻柔,时而有力,不断地调试着颜料的浓度和色彩的搭配,将内心的情感与思考通过画笔倾注于画纸之上……。
大学毕业后,在北京,老龙笔下的世界也随之流转。从北京红墙古建筑的庄重到四合院的宁静,游移到江南水乡的温婉旖旎;从亚洲凝聚着岁月沉淀的古老街道,到欧洲散发宗教气息教堂的庄重与神秘,都在他的速写本上一一呈现。
时光流转至二0一八年,珠江之畔的粼粼波光如同一双灵巧的手,再次翻开了老龙速写本中崭新而璀璨的一页。时至盛夏,在广州举办的“时代生活”全国速写大展上,他的名为《电表》的作品在众多佳作中脱颖而出。画面中,老龙以他那如行云流水般灵动的线条,勾勒出一组挂在胡同口墙壁上的电表。透过这幅作品,仿佛能听到胡同里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能看到邻里之间相互寒暄的温馨场景,感受到那股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在多年的艺术实践中,老龙在艺术理论有着他自己的认知。他在“速写是缩写”一文中大胆借鉴文学领域里“缩写”这一艺术手法,将速写内涵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他认为,速写作为一种迅速捕捉并表达对象本质特征的艺术形式,其精髓在于“缩”。这里的“缩”,并非简单量的缩减,而是一种高度的提炼与概括,是画家在有限时间和空间内对物象进行深入观察和理解后所做出的精准表达。
他认为速写之“速”,并非单纯指运笔速度或缩短时间,而是依赖画家艺术修养和娴熟的手绘功夫“缩”掉物象中多余“水分”之后的干货,“缩”是独辟蹊径,是离开主路进匝道,是弃弓走弦,是另一种快。
近年来,渴望艺术创新的诉求促使他重新审视自己的速写作品。望着那些在风景中游走的人物,一种强烈的艺术创新冲动油然而生,驱使他决定迈出风景的框架,再次回归到人物速写,将人物从场景的点缀中抽离出来,赋予他们主体的地位。经过不断地探寻与总结,两种全新的人物速写技法终于呱呱坠地。
“一线到底法”彻底抛开固有的画法,以一条贯穿人物身体的动态线来迅速确定了人物的基本形态。而“中心开花法”则摒弃了传统路径的桎梏与束缚,从人物的核心出发,以放射性路径展开视觉的爆破与延展,使得运笔的路线更具有逻辑性。两种技法均打破了速写技法零散的、突发的、缺乏系统的速写方式,以气韵连绵的轨迹快速有效地将人物鲜活、生动地跃然于纸上。
“老龙速写”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品牌,更是陪伴了无数艺考生迈进艺术殿堂的摆渡人。一支素笔,勾尽世间陋巷;匆匆年华,辛勤求索,铺就艺考璀璨通途。“老龙速写”,似暗夜中明灯,以笔为炬,照亮艺考征途,与辉煌并肩,绽放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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