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立脉脉之时,林凡已经是一位成功的职场人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他赶上了互联网的风口,做到了搜狗的 CTO,此后又担任大街网的技术副总裁。

与当时很多成功的职场人一样,林凡选择了创业,此时可谓移动互联网创业的黄金时段。彼时,4G 牌照正式发放,短视频、直播等各种面向消费者的创新风起云涌,抖音、快手等巨头顺势崛起。

而林凡却选择了相对冷门的创业方向——职场社交。此前,长达十年的高强度工作让林凡意识到,该为中国的 " 干饭人 " 们做点事情了。为什么工作就一定是无聊和枯燥,而不是充满了挑战和热爱;为什么中国的职场人就只能把 996 作为福报,而不能做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因此,他想做一个平台赋能职场人,为他们争取平等连接、平等表达、平等选择职业和发展的权利。

为了专注地做好这件事情,当年年底,林凡婉拒了与快手的合并,选择了独立发展。

目前,林凡和他带领的脉脉向外界证明,他们做了一件非常有价值的事情。

社会价值:平等对话平台

前不久,一位大厂的女员工在脉脉上发帖,投诉被公司同事侵害,却没有引起所在大厂有关领导和职能部门的重视,最终酿成了一场波及全社会的大危机。这件事情也让我们反思:在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过程中,资方的权力是否过大,企业高管是否过于重视增长,而忽视了普通员工的心声?

脉脉则为双方提供了一个平等对话的平台。如今,脉脉的 1.1 亿用户已经基本覆盖了中国新经济领域的大部分企业;在字节跳动等公司的员工当中,竟然有 80% 都是脉脉的活跃用户;在互联网大厂,脉脉的平均渗透率超过了 50%。作为第三方平台的脉脉,却成了很多公司的编外内网。

此前,有一家移动互联网大厂的公关负责人找到林凡,说是老板在脉脉潜水,看到不少员工抱怨的贴子,很是生气,让他过来交涉。林凡就给他解释,再好的公司,员工也还是需要一个地方去吐槽和反映问题。脉脉现在做的事情,其实正是帮助公司解决问题。

同样也是在前不久,还有一家互联网大厂的员工在脉脉上爆料与阿里女员工类似的事情,却被这家公司的高管和 HR 发现,及时沟通并解决了问题,从而避免了一场危机。

还有一家大公司,HR 部门在脉脉上被众多用户吐槽,认为其面试体验不好、随意、不专业。最后风声传到了该公司 CEO 那里,经过充分的调查之后,相关部门几乎全部被裁撤,面试体验全面改进,此后脉脉上的抱怨之声也就消失了。

更有甚者,有些公司会在办公室的大屏幕上专门播放员工在脉脉上的吐槽,敦促相关部门改进业务流程和管理水平。

林凡发现,如今已经有不少公司的创始人、高管、HR 在脉脉上潜水,了解自家员工的动态。而像美团联合创始人王慧文等,甚至不惮于用实名交流。有一家公司的 CEO 还实名在脉脉上发帖:" 我们公司有很多人看‘职言’,我知道这个事情,我每周抽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职言’上面,你有问题我就会回复。"

" 我觉得可能 10 年或者 20 年,中国整个商业的生态中,领导重视员工的声音这件事情,应该会变成一个标配。" 林凡表示。

用户价值:知无不言的职场社区

其实,一开始脉脉想做的事情,与早十年成立的美国领英(LinkedIn)公司没什么不同,那就是职场社交。通过独特的短信通知、加通讯录好友的方式,脉脉的用户数一直保持着较快的增长。特别是从 2017 年开始,脉脉逐渐走出了互联网圈,吸引了各行各业的职场人士。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却让脉脉发了愁:虽然各个行业的职场人都进来了,但是最活跃的还是互联网行业的用户,而其他行业的用户潜水的居多,并不活跃。经过仔细琢磨之后他们发现,脉脉平台上没有形成适合这些非互联网行业用户讨论的话题和内容,这些用户自然也就活跃不起来。

而要激发出用户的价值,就需要脉脉进行一次重大的转型,从更强调人与人连接的职场社交,转型为更注重内容的职场社区。

2019 年底,脉脉下定了转型的决心,作为林凡清华师弟的牛章鹏接受了这个挑战,负责脉脉的内容业务。此时的脉脉已经发展到 400 多人的规模,可是做内容的却只有区区 5 个人。他一方面大力招揽内容和运营人才,另一方面对产品功能进行改进。

之前在脉脉平台上,昵称与真人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个昵称,同一个昵称也可以对应很多人。改版之后,每个用户与 TA 的昵称是一一对应的关系,这样用户在发言的时候也就更加谨慎,更能够建立起个人品牌。例如在 2020 年底的时候,一位昵称为 " 保罗 2 沃克 " 的阿里员工就凭借一己之力,舌战十几位阿里 HR,一战成名。

在脉脉 APP 改版之前,用户看到的都是首页的信息流,相当于一个很大的广场,所有人都在上面发言,众声喧哗,无法讨论更有针对性的话题。改版之后,用户被从公司、行业、职业等不同维度进行细分,引导到不同的社区里,讨论更有针对性的话题。例如,你是一家互联网大厂的程序员,你就可以在自己公司的社区里讨论只涉及本公司的话题,在 " 互联网 " 这个行业社区发表对整个产业的看法,在 " 程序员 " 的职业社区讨论如何更有效率地完成 Coding。

当然,薪酬和待遇仍然是脉脉平台上最主流的讨论话题,并造出了不少脉脉特色的梗。例如,当用户发现某人晒的薪酬有明显吹嘘或者凡尔赛迹象的时候,就会有评论回 "XXX 精神病院向您发起专家联合会诊 " 类似的黑话,还要 " 加大电流 "。再比如,当一位职场人从公司离职之后,都会在脉脉上发个 " 知无不言 " 的贴子,总结一下在这家公司的感受,并接受其他用户的咨询。

从职场社交到职场社区,脉脉又一次顺应了大势。要知道,就在脉脉创立这八年,很多传统行业正在与互联网进行深度融合,形成新经济领域。由此,大批互联网行业的员工加入新经济领域,也将 " 搞气氛 " 的能力带到了脉脉的各个行业和公司社区。" 当我们用同事圈或者同事关系把他们圈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半来自互联网的就能影响那一半非互联网的,然后就用这个跷跷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牛章鹏透露。

" 去年可能就三四个行业(活跃),今年我们投入运营去做新经济 20 个行业的内容,目前至少有 15-16 个行业都进入了快速上升通道,像新教育培训、新能源汽车、新生活服务、电子、通信等。" 在脉脉八周年庆典上,林凡透露过去一年在内容社区方面,脉脉的用户发帖量达到 570 万、共发生 86 亿次信息消费;在新经济领域,脉脉的月活量增加 50%,其中教育行业增长 200%,新能源汽车增长 100%,审计增长 80%。

如今的脉脉,正在考虑引入更多优质职场内容创作者,加强职场规划和职场培训等优质内容,进一步为职场人赋能。

商业价值:企业招聘平台

积累多年的职场大数据,除了为脉脉创造了巨大社会价值的同时,也正在为脉脉带来更大的商业价值。

脉脉平台上高达 1.1 亿的高净值用户,使得不少品牌厂商趋势若骛在脉脉上投放广告,也让那些希望找到更多发展机会的用户愿意支付会员费。

不过,最近两年增长最快的,还是招聘业务,它也已经成为脉脉三大业务中占比最高的业务。

如今,脉脉专门为企业客户设计了三大类的招聘解决方案:

第一个是人才银行。企业 HR 可以在脉脉上圈定自己感兴趣的行业、公司、职业的人才,并将他们存入自己的人才银行。一旦有人表现出求职意向,HR 就能够得到直接连接该人才的机会,从而提升招聘效率。实际上,有不少公司的总监、副总裁级别的中高端人才,都是通过这个方式招到的。

第二个是雇主品牌。企业可以通过这个产品,向自己希望影响到的用户定向发送企业的各种内容,并与这些用户进行互动,从而提升雇主品牌。如今,包括字节跳动、小米在内的很多企业都在脉脉上开设了企业号,经常性地发布内容。

第三个是数据分析服务。脉脉平台上已经沉淀了海量的人才数据,而且大部分职场人士换工作之后都会去脉脉更新身份,这也使得脉脉能够精准分析每家公司的人才流动情况,尤其是从其他渠道很难得到的人才流出的详细信息。如今,甚至有公司每年耗资千万定制脉脉的人才数据,就是为了了解哪些行业的人才流动发生了异动,从而为公司的竞争战略提供有用的参考。

过去一年,在招聘业务中,脉脉给 718 万职场人提供了猎头服务、服务了超过 3000 家雇主品牌,这一数字较去年同比增长 200%;脉脉的招聘商业收入较去年同比增长了 259%。

这也使得林凡更有底气坚持创业伊始的愿景和目标。2018 年底,在投资人主办的一个内部论坛上,他和快手董事长宿华同台。主持人问他,是否后悔几年前放弃的那次并购 ? 他说不后悔,因为他相信再过十年,脉脉会给社会创造比快手还大的价值。

在曾经的学习对象、领英中国宣布关闭用户社区的时候,林凡却高调宣布:" 欢迎使用脉脉 "。

"很早我就知道脉脉不会是一家 Lucky 的公司,我们不会站在风口上,我们选择站在正确的趋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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