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文学翻译的一员猛将”

浙江翻译界普遍认为,《本雅明书信集》的出版是金晓宇翻译事业的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他进入成熟期。

9月7日上午,为了庆祝厚达853页、64万字的《本雅明书信集》出版,省市译协特地为金晓宇举办新书分享会,包括该书出版人杨全强、省内翻译界同行三十余人出席。

浙江省翻译协会会长郭国良(左)和金晓宇

浙江省翻译协会会长郭国良高兴地称这一天为“晓宇日”,称赞金晓宇是“浙江省文学翻译的一员猛将,延续了朱生豪的翻译精神,得到了朱生豪翻译精神的精髓”。

另一件喜事是,金晓宇获得中国翻译协会的“优秀中青年翻译工作者”荣誉称号。“优秀中青年翻译工作者”为2024年新设置奖项,旨在表彰胸怀祖国、融通中外、翻译业务精湛、成绩突出的青年翻译工作者。

9月8日浙江省翻译协会党支部书记蔡方仁(右一)、副会长陈科芳(左一)向金晓宇颁发证书(丁以婕摄)

浙江省翻译协会的推荐词是这样的:“金晓宇作为天才翻译家,以永不屈服的精神自学成才,投身翻译,最终实现自身价值。从事翻译二十多年,翻译了近20本书,总计完成译著520万字,涵盖英语、日语、德语等语种,从文学到音乐文化类作品均有所涉及,在翻译界产生了较大影响,为中外文明交流互鉴做出了较大贡献。”

和晓宇一约就是8年

作为和金晓宇合作多年的出版人,北京上河行思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杨全强前段时间特地查了邮箱,“金晓宇最早发来《本雅明书信集》的译文是2018年11月,陆续发了几十封,上面是德文,下面是中文,每个文件都标明页码:0到51,52到88,89到100,非常清晰,非常有条理,也非常严谨。这点和本雅明很像。”

出版人杨全强

从2018年11月收到一稿,到2024年3月最终出版,《本雅明书信集》的问世经过了将近6年的曲折。

“如果从2016年开始算起,到今年就是‘八年抗战’。当时我和晓宇说,一本《本雅明书信集》,一本《拱廊计划》,都是重磅作品。你把这两部翻译完了,我把这两本出版了,我作为职业生涯,就非常圆满了,你作为译者,也有了代表性的译作。”

两个孤独而躁动的灵魂在书信世界美丽邂逅

杭州市翻译协会会长桂清扬认为,这本书是“金晓宇和本雅明两个孤独而躁动的灵魂在书信世界里的美丽邂逅”,“他们的孤独绝非孤寂,而是自我选择的充满阳光之孤独,凸显二位精神世界的深邃和独特”。

杭州市翻译协会会长桂清扬(左)和金晓宇

为何如此解读呢?孤独真的值得称赞吗?德语译者、研究者徐行认为,本雅明就像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所写,是始终生活在过去世界的一位欧洲公民。

“仅仅把本书看作是名人雅士之间互发信息、互相点赞,那对其中庞杂的精神内涵是不容易理解的。”

毕竟是800多页、砖头厚的书,如何打开?已经阅读过《书信集》的徐行给出了适合当下年轻人的打开方式,“直接翻到847页,有全书的索引目录,你可以挑感兴趣的人物作为阅读的切入口”。

本雅明其人:跑到哪 、倒霉到哪的哲学家

说回本书。和卡夫卡相似,本雅明也是难以归类,难以模仿的一位作家。翻译家文敏为本书写了书评《天才男友本雅明》,称本雅明是“书信中的哲学家,但跑到哪,倒霉到哪”。

本雅明

年华正好时,他怀揣《德国悲剧的起源》这样的文学批评杰作向法兰克福大学寻求教职,结果被拒,还被奚落文章“如一片泥淖,令人不知所云”。

二战爆发后,本雅明在法国被当做敌对国家的外国人,关进收容所近两个月。

1940年6月,德军进逼巴黎。9月底,本雅明终于等到美国签证,可以逃离欧洲大陆。他和一行人出发翻越比利牛斯山,计划借道西班牙,从葡萄牙的里斯本登船去美国。

不幸的是,西班牙边检官员突然变脸,不仅不同意放行,还威胁把他们遣返,交给亲纳粹的法国警察。在绝望和恐惧的至暗时刻,本雅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悲剧原可避免。只要早一天,他就能顺利通过。只要晚一天,他就不会做出取道西班牙的错误判断。恰恰在1940年9月27日,灾难发生。

纯语言、花瓶和阅读

《书信集》涵盖了本雅明从大学时代开始学术生涯,到客死他乡的数十年经历。两位编者一位叫肖勒姆,是犹太人、德国历史学家,“本雅明的铁杆粉丝”。另一位是鼎鼎大名的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哲学家阿多诺,“也是本雅明的小迷弟”。

德语译者、研究者徐行

据德语译者、研究者徐行介绍,本雅明认为在人类各种世俗语言背后,存在着超越前者的高高在上的纯语言。

“他把纯语言比作花瓶,把原作和译作比作花瓶的碎片,把翻译比作碎片的拼接和粘合。我们阅读《书信集》的中译本,既是拼接花瓶的过程,也是在观赏拼接好的花瓶,这可以是一次非常愉悦的体验。( 戴维 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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