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七年,在经历了各种曲折以及出版风波之后,《汉字探花》丛书之《在自然万物之间,寻找汉字的迷踪》于日前问世。《在自然万物之间,寻找汉字的迷踪》其因完全不同于传统汉字研究类内容的表达方式在出版之前就曾引起过讨论。
《在自然万物之间,寻找汉字的迷踪》是《汉字探花系列丛书》第二部分。该书作者为书法家、作家刘伟鹏。刘伟鹏表示,在人类进入文明的初级阶段,文字最先记录的是人类生活圈的信息,这其中尤以动植物的信息记录最为充分,可以说,以象形为体为开端创造出来的动植物字,帮助人们认知鸟兽草木,加深对世界的了解。人类在与动植物的合作共存关系中,依据关系远近,以汉字为基础,对动植物类属进行了清晰分类,并且还融入了人类的个人情感,将动植物人格化、符号化,甚至神化,集象形义、概念义和感情义于一体,在这种饱含情绪的关系中,形成了一个和谐共处、清晰有序的局面。
“孔圣人说过,‘小子何莫学夫《诗》?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刘伟鹏表示,“画成其物,随体诘屈”,人类以动植物字为根源对鸟兽草木之名的认知,可以让受教育者亲近自然,从中获益感发,开广胸怀,还能帮助他们因物思义,触物起情,达到人和自然的融合相通。
《在自然万物之间,寻找汉字的迷踪》部分详尽介绍了动植物字的进化过程与人类进步的紧密关系。“以甲骨文‘家’字为例证,‘家’字表达的居住地的意思,既然是居住,那应该与人有关,可为什么下面的部首是‘豕’呢?“刘伟鹏解释道,”我们把汉字发展与母系社会时期的社会风貌联系起来就能明白,在母系氏族时期,猪已经是人类家养食用的主要来源。这一方面说明了‘家’字在6000多年前就已初具雏形,一方面说明人类的畜养习惯起于或早于母系氏族时期。研究动植物汉字,对于我们研究中国文化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再比如我们小时候常看到猪圈或养舍门口贴着‘六畜兴旺’的对联,“六畜”是指犬、猪、羊、马、牛、鸡,这几种家养动物同时也是最早产生的象形字,这足以说明这些动物在几千年之前就是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对这些字的研究,也可以看到人与动物共同创造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娱乐方式。
书中分析了动物对人类的影响覆盖到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些影响甚至植入骨髓,刻入灵魂。比如‘虎’,它因其伤害性让人用富有哲学寓意的语词来描述它,‘虎毒不食子’、‘苛政猛于虎’,这都是人们对虎的恐惧的极端描述。从动植物的发展轨迹可以看到,人与动物的关系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关系,人与动物的相处过程也是一个情绪极为复杂的过程。人离不开动物,对动物依赖又对动物恐惧,害怕动物带来的伤害。同在大自然条件下,人和动物一起承受大自然的变化,接受大自然的力量,还要相互伤害。在这种饱含情绪的合作共存关系中,人类依据与其关系的远近,用动物字对动物类属进行了清晰的分类,最终达成一个和谐共处、清晰有序的局面。
人类对动植物字融入了人类的个人情感,使之集符号化,人格化、甚至神化于一体,同时集象形义、概念义和感情义于一体。《诗经》中有“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一句,这便是把鹿与待客之礼联系起来,这是对动物字赋予文化内涵的体现。
从书中也可以看到,动植物字的进化过程与人类的进步紧密关联,“比如人类选择河谷作为定居点后,靠狩猎和捕鱼为生。在半坡遗址发现鱼钩、鱼叉和网坠等与捕鱼相关的技能和器材,便是汉字起源的重大依据。
动植物字反过来对人类文明进步起到作用。书中介绍,东汉《说文解字》收录了466个虫、鱼、鸟、兽、畜类动物名,这些鸟兽草木之名在帮助学习教育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刘伟鹏在书中说:中国文字的产生来自于人类的生产劳动,先民俯仰天地、观视鸟兽的创造汉字的过程同时也是对自然观察分析的过程。人们不想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顺应社会变革发展的目的,是文字诞生的主要驱动力。而同时,这一驱动力也帮助人类在社会实践中更全面的认识鸟兽草木,掌握它们的习性,形成一门独特的与动物相关的自然科学。
同时,动植物字也被运用于政治、战争等领域。“在古代,官员们迎来送往的礼仪十分讲究,士之间送礼用鸡,庶民之间送礼用鸭。鸡因其晨鸣之德被喻为勤勉的象征,还因其勇猛好斗的性格被认为不为威武所屈,这是士的精神。而鸭则没有这些精神,它只是规规矩矩觅食的典范,守着乡里不能走远,这是庶民需要借鉴的品质。“
而对于植物字的研究,则能帮助我们了解几千年前的植物。“从前对古代植物的研究,多是依靠文献书籍,而真正把植物进行一个有序、有效梳理的,是中国的文字。“毕竟《禹贡》也好,《山海经》也好,因为书写人地理属性的关系,受制于古时科技水平的落后,不可能做到对动植物情况的详尽的记录和分析。只有文字的进步与人们对自然的观察深度结合,才是自然学科和人文学科最有效的机制。”刘伟鹏介绍到,在造字初期,汉字里已表达概括植物的象形美学,后来在进步中,又涉及到植物生态解剖学,比如植物内部的结构与光照等环境的关系、比如阳面纹理细密而阴面纹理疏柔等问题,这其实都是解剖学涉及的范畴,这些在汉字中都有表现。还有植物与水分关系的问题,是生物与环境的领域,涉及到生态学。等等这一些,也在汉字中体现出来。
除《在自然万物之间,寻找汉字的迷踪》这一部分之外,《汉字探花》系列丛书还包括在上下千年里,求索汉字的足迹》、《在金戈铁马间,寻找汉字的踪迹》、《在笔走游龙间,寻找汉字的足迹》、《与鱼龙牛马对谈汉字的意趣》、《在汉字垒起的城头,看王朝更迭变幻》、《在汉字的地理空间,看古城风流云散》、《以汉字为阶梯,探析先贤的精神世界》等内容。这一系列丛书对汉字的溯源,是将汉字探析融合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整体环境中去表达,并且充分表现了汉字之美。作者对每一个字的解析都运用了历史知识和书法艺术相结合的手法,做到一字为一史,一字一故事。刘伟鹏表示,将汉字的发展与传统文化变迁、中国历史发展,乃至人类文明进程融合在一起理解,对于探析汉字奥义,多维度展示汉字立体形象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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