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历】
田博庵,字庚石,山东菏泽人,大写意花鸟画家。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和国内大型专题展览并获奖。十余幅作品先后被国务院、中央办公厅、怀仁堂、天安门管理处、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等单位收藏。多家专业出版社、报刊杂志和网络、电视等媒体专题、专栏对其绘画作品和艺术成就进行介绍;出版个人专集多种。2019年6月应邀赴马来西亚参加“庆祝中马建交45周年、中国传统文化国际行(马来西亚)″交流活动;2019年11月在上海朵云轩成功举办《田博庵花鸟画展》。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花鸟画研究会副会长,郑州嵩山书画院院士。
笔奇墨雄 不为法障
——读田博庵近作随想
文/子达
壬寅岁初,因疫情零散而生,田博庵先生未能回鲁迎春。春节前夕,通话间他谈及自己从近作中挑选了部分作品,以雄鹰为主,言辞间对这批作品比较满意,嘱我行文。元宵佳节,收到他发来的作品图片。笔奇墨雄,毫颖尽显泱泱华风;不为法障,耳顺仍思破隙重生,真真充盈着一腔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浩气,令人叹服!事实上我很排斥为较为亲近的人行文,因为我天生硬骨,文艺批评,最忌讳带有个人主观色彩。
我尤记得若干年前为田博庵先生行文,适时他正在作品中尝试突破。约有两成的作品进行了构成形式的尝试,类似于通过符号化、构成语言等方法进行变法的探索。当时田博庵先生在自己的作品中也进行了这方面的阐述,但是中西方审美具有本质化的区别,这一条道路应该不是中国画创新的正途,于是虽然当时大部分作品极具震撼力,但是就这么两成的质疑,让我在行文中如鲠在喉。而如今这一部分作品,让我感受到他冲破了在传承和创新中所碰到的障碍,看到了他果断选择了更加深植于中国传统笔墨的决心和毅力。进步的阶梯不是行动,而是思想,这一人文主义概念在艺术创作中同样具有借鉴性。通过田博庵这批雄鹰的近作,我觉得可以讲讲中国画中的写意。
大写意的欣赏需要具有基本的美感觉醒,潘天寿先生四十年代在国立艺专教学时曾提出了“五宜”的概念,即“画宜有清峻之气,古朴之风,天真之美,自然之神、雍容华贵而入大雅之堂;不可有躁气、土气、作气、甜俗之气”。这个“五宜”是老艺术家深入浅出的讲解,我在田博庵的作品中发现他完全具备了这五宜,也远离了之后的四个不可。大写意,于技法而言,终归离不开笔墨的魅力。田博庵这批近作,在笔墨中又增加了对水的阐释。《石涛题画选录》中有言“一变于水,二运于墨,三受于蒙。水不变不醒,墨不运不透,醒透不蒙则素,此三胜也。”
前些年他在自己的创作中就造型、构图、水墨作了大量的“减法”,墨色的变化也刻意求减,从而形成自己古朴雄浑的自风,如今他在保持这种状态的过程中增加了对水的运用,墨色在淳酣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丝灵动和变化,这种稳中求变的过程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演化,可谓大美不言。大写意中笔、墨、水的关系看似简单,却充满了极大的涵容性,而涵容性又根植于一个固定的“所止”,那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是大气、包容、雄浑而兼收。幸哉!生于天下之中,漫步华夏文明之源区;幸哉!自律自醒,收百家所长而成自风,不卑不亢,似酣似醉。可以说田博庵先生的大写意,是个人必然性与环境偶然性综合作用的结果。五千年的中华美术史包含着深刻的民族精神和极具概括力的表
现方式,这也是大写意精神的本源。明后,摹古之风及文人画片面追求的笔墨趣味,使得写意式微。西学东渐后面对一个崭新的时代,中国画的前辈们通过三种方式进行改革和探索,其区别也是对写实和写意两种观点接受度、容纳度的不同。再至后来苏俄对我们美术教育的巨大影响、全国美展的风向标、新型书画市场经济的产生,可以说写意、乃至写意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走进了一条狭窄、逼仄、曲折的误区。有说田博庵的艺术是来源于齐白石、李苦禅等近现代大写意名家,当然这种说法是没错的,但是我认为他不仅仅是学习其笔法、水墨、构图、造型等,更重要的是在学习近现代大写意巨俦的精神和探索方式,是在向他们学习如何跨越过这段大写意暗淡的日子,更加往前回溯去寻找大写意本质的民族精神。我们不能仅仅从美术思维上来看美术,更应该从民族精神的思维上来看美术。
于是在这样的思维下,我们就捋到了中华民族是如何做到兼容并收的,捋到了如何同化、吸收各种文化而壮其自我的过程;同样,自然也就捋到了中国画发展演变的正途,而不会被这条演变脉络中分叉的枝桠所迷惑。我把田博庵的作品投射在眼前,设置成自动循环之后,思绪飘动间,忽然想到了河南卫视近些年的情况,它靠着唐宫夜宴,元宵奇妙赋,洛神赋等节目一举出圈且一发不可收拾。河南卫视“开挂”了,它依托着厚重的文化“开挂”了,这不值得我们深思吗?这不值得书画家深思吗?这不值得文艺工作者深思吗?这不值得全体中国人深思吗?那些我们已经忽视、淡漠的元素,在深入挖掘和呈现之后,得到了爆炸式的好评,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是本质的真善美,是民族情感的共鸣,是通感的“文化自信”。
也许只有对我们自己的文化有着深沉热烈的感情,同时有着深攫的态度,才能找到我们的文化自信,而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华丽和附庸风雅。是的,我们当今时代对于书画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流于表面的华丽和附庸风雅。我原来身处于艺术家和批评家的群体中,对这一块并没有太多感受。这些年从事美术馆的工作,某种程度上真正感受到了大众对艺术的认识和态度还处于沉睡之中,甚至有很多文艺工作者的艺术认知也是如此,更可怕的是这种社会现状,将本能够良性发展的艺术家带入了歧途,艺术家能够保证自己不被其所影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美术工作者、艺术批评家以及收藏家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白石老人有印曰“痴思长绳系日”,权作对田博庵先生近些年孜孜不倦畅游艺海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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