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晚上九点半，程程准时出现在@黄梅戏程程 直播间，为守候在屏幕前的粉丝唱起《天仙配》《女驸马》等经典黄梅戏选段。

通过抖音直播，程程从原本默默无名的民间剧团演员，变成拥有78万粉丝、获赞超300万的戏曲主播。借助直播打赏的收入，程程得以改善生活，也为自己坚守的戏曲梦找到了新可能。

程程曾是湖北一家民间剧团的当家花旦。16岁那年，她加入亲戚的剧团，从一开始没有台词的小角色做起，经过四年的学习锻炼，终于成为团里的顶梁柱。“我唱的第一本主角的戏，应该是《天仙配》里面的七仙女。”程程说，《天仙配》是黄梅戏经典剧目，这也是她后来演唱次数最多的剧目之一。

跟着剧团，程程演出的足迹遍布湖北、安徽、浙江、江西、河南等地，演出场景包括婚丧嫁娶、工厂开业、庙会等。其中，庙会是观众人数最多的时候，一天唱下来，往往能有上万人看戏。但线下演出始终受限于时间和地点，影响总是有限。

2019年4月，程程开始在抖音发布自己唱黄梅戏的短视频，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吸引了近8万粉丝。同年年底，程程在和剧团里一位弹电子琴的老师交流时得知，对方一直在抖音直播弹琴，并且效果还不错。程程觉得，自己的粉丝也不少，或许可以试一下直播。

当天晚上10点多，剧团的演出结束后，程程回到家，拿着手机就开播了。后来，为了直播效果，她还买了声卡，升级了家里的宽带。就这样，一播就是近三年，粉丝也从8万涨到了现在的近80万。

开始直播后，程程发现，相比传统的黄梅戏演员的成长路径，她似乎有了另一种选择：成为一名戏曲主播。“在抖音上唱戏，可以让更多人了解黄梅戏，了解传统文化”。

对程程而言，抖音显然是一个更大的舞台。比如，她分享的一段在湖边唱戏的视频，就有20万人点赞。通过每天的直播，程程不仅吸引了不少戏曲爱好者，还发展了不少新粉丝。

程程记得，一些“误入”直播间的观众，最初根本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听”。唱完一段后，程程会介绍“这是黄梅戏”。对方感慨：“今天是第一次听，黄梅戏原来这么好听”。

还有粉丝说，自己给爷爷听了程程唱的戏，“他说这么多年以为都没有人唱戏了，原来你们（唱戏的人）藏在抖音里面”。

黄梅戏唱得久了，程程发现，不同的场景，观众喜爱的剧目会有所不同。线下演出时，人们或喜欢《杨家将》等热闹的戏，或喜欢《小辞店》等家长里短的戏。而在直播间，粉丝们最喜欢听的，则是《天仙配》《女驸马》等经典黄梅戏剧目的选段。

此外，在线下演出时，观众习惯通过喝彩表达自己对演员的喜爱；在直播间，打赏成了粉丝们表达喜爱的主要方式之一。“相当于你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和认可。”对程程来说，直播的打赏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直播的整体收入已经比自己在剧团的收入要高了。

还在民营剧团唱戏时，程程最羡慕的便是省城和市里的专业剧团：对方的演出都在剧院，不用像她一样坐着大巴四处奔波；演员们除了工资还有“五险一金”，能解决养老和医疗的问题。

成为全职的戏曲主播后，程程搬进了蕲春县城的新家，这也是她每天直播的地方。直播打赏的收入，一部分被程程用来缴了社保，另一部分则用于精进业务。比如，除了耳熟能详的经典剧目，程程也会学一些冷门唱段；为了营造更好的直播间氛围，她还会购买种类更丰富的行头。

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跟专业剧团演员差不多”的生活。

此外，因为程程做抖音直播起步早，经验多，有不少演员都会在直播前向她请教经验，她都会毫无保留地提供帮助。遇到双方都在线时，程程还会和其他黄梅戏主播连麦，为彼此的直播间增加流量。

疫情以来，越来越多的戏曲演员把舞台搬到了抖音直播间。从京剧、豫剧、越剧、黄梅戏、评剧“五大剧种”，到潮剧、扬剧等濒危剧种，抖音承载了一个又一个的戏曲演员的梦想与生活期望。通过抖音直播，传统戏曲找到了更大的舞台，而直播打赏的收入，则让无数像程程一样的戏曲演员们找到了延续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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