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教育家刘道玉新作《其命维新》问世。书中真实还原了80年代在武大发生的诸多教育奇迹以及一系列改革成果,梳理了刘道玉最近三十余年来的教育思想发展历程,并展示了其在高校教育改革领域的研究成果。
在教育内卷化愈演愈烈的今天,面对全国各地陆续发布“双减”政策,同时清华毕业生求职保姆等新闻引发社会激辩:金字塔走出的高材生为何大材小用——刘道玉的《其命维新》或许能给当下的中国教育界改革带来一些思考和启发。他提出的“创造教育、爱的教育和自由教育”三大教育理念,对当下中国教育界仍有重要参考价值。
“武大的蔡元培”:毕生研究高校教育改革
1980年代,各种文化思潮在中国风起云涌。在那个思潮激越的年代,刘道玉担任武汉大学校长长达八年,带领武汉大学锐意革新、成果辉煌。这个时期的武大被称为“刘道玉时代”。
刘道玉曾是全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被誉为 “当代蔡元培”、“七十年来中国最好的大学校长”。他任职期间,与耶鲁等名校联合办学,多次获世界教育大奖。他的锐意改革,使80年代的武汉大学成为“高教战线上的深圳”。
在教育生涯中,刘道玉身体力行“创造教育、爱的教育和自由教育”三大教育理念,他主张要博爱,要爱一切学生、爱一切生命、爱一切真善美的事物。爱就是种子,不管播撒到任何地方,都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凡是有爱的地方,生命一定会欣欣向荣。
在担任武汉大学校长期间,刘校长推动学分制、主辅修制、插班生制、导师制、贷学金制、学术假制等改革,领风气之先。他在武汉大学的教育改革,主要包括:
(1)取消政治辅导员,开设导师制和学术假制,使得教师队伍形成学术至上的作风。
(2)学分制、主辅修制,使学生可以自主形成知识结构;
(3)转学制,让学生可以选择更适合自己的专业;
(4)插班生制、贷学金制,为学生的学习广开“方便法门”。
自由和包容,从来都是武汉大学的代名词,80年代的武汉大学,在刘道玉的带领下,成为全国各地学子最向往的学校。
改革成果与《珞珈赋》
在新作《其命维新》中,刘道玉回顾了武汉大学80年代的改革成果。
刘道玉在书中谈到:“武汉大学在‘文革’前的17年中,居然没有获得过一项科技发明成果。”因此,在他履任校长时期,誓要实现科技发明零的突破。从1981年到1989年,武汉大学连续多年获多项国家发明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学术著作获丰收,截至1983年底,武汉大学出版各种专著279部,仅1983年就出版了49部;独创“学术沙龙”,走出了杨小凯、易中天、邓晓芒等杰出的领军人才。
此外,刘道玉还重点着墨介绍了一篇700字的短文,并将其赞誉为传世名篇,列为80年代他主政武汉大学期间的重要改革成果之一。
这篇短文就是现刻于武汉大学校门石碑上的《珞珈赋》。
1985年3月,武汉大学中文系大一学生何五元一气呵成写了一篇《登珞珈山赋》,后经斟酌修改,把标题改为《珞珈赋》发表在《武汉大学报》上,至此《珞珈赋》便开始在校内逐渐流传开来,各种校园刊物也开始频繁地使用。
《珞珈赋》在校内广泛传播,引起了时任校长刘道玉的关注,他对《珞珈赋》大加赞赏,并坦言十分欣赏何五元的才华。
在新书中,刘道玉对《珞珈赋》给予了极高评价:在武汉大学一百多年的历史中,从珞珈山走出的毕业生50多万人,而能吟咏出《珞珈赋》的仅何五元一人也!
《珞珈赋》是80年代刘道玉所创“珞珈山奇迹”中的一抹绚烂光辉,没有刘道玉的创新改革,没有“爱的理念”的教育理念,就没有《珞珈赋》。何五元在应刘道玉邀请回忆创作《珞珈赋》时这样写道:“创作《珞珈赋》的灵感来自珞珈山,激发这一灵感的大环境是刘道玉老校长创造的自由芬芳。《珞珈赋》只不过是80年代那个时代的一个音符,而老校长却是时代最杰出的作曲家和指挥家。我,则是那个无知无畏的少年,在喧嚣的人群中,在世界面前,不由自主地大声歌唱。不是天籁,而是发自肺腑的自然吟唱。”
2013年,时值武汉大学120周年校庆,武汉大学新修建校门,并为了在校门刻碑特举办《珞珈赋》全球征文活动。何五元修订版《珞珈赋》经专家评审,从50篇应征文章中脱颖而出,刻在了武大校门石碑上。对此,刘道玉称:“武汉大学校门内的《珞珈赋》牌坊堪称奇迹,而何五元创作的《珞珈赋》也必定成为传世名篇。”
爱的教育理念 “永远的校长”凝聚校友力量
刘道玉主政武汉大学时期,倡导自由民主的校园文化,领风气之先,开启了中国高教改革的序幕。这种“空气里都弥漫着自由芳香”的武大文化,赋予了武大学子强大的精神动力,滋养了他们崇尚自由与独立的气质。
同样,刘道玉的创新改革,“爱的教育”理念,不仅孕育出《珞珈赋》,也在每个武大人心中播下了一颗自由独立、爱校荣校的种子。武大人对母校的赤子情怀,经时间沉淀越发触动内心柔软处。也因为共同的母校情怀,武大校友间产生了强大凝聚力——
据了解,在2019中国大学校友捐赠排名100强榜单中,武汉大学以捐赠总额18.36亿位居第四。
2020年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战斗中,武大校友捐赠超40万人次,总额近13亿元,占武汉接受抗疫捐赠总金额的四分之一。
目前武汉大学校区内,共有七所大楼为校友所捐。在武大校友圈甚至流传着“给母校捐楼要抢指标”的说法。
就在8月22日,武大校友陈东升携泰康保险集团向武汉大学捐赠10亿元,用于支持武大建设一流医学和生命科学学科,成为武大历史上最大一笔捐赠。
四十年时光流转,刘道玉在新书《其命维新》中全面记叙了武汉大学改革中的实践和经验。他将诸如《珞珈赋》、珞珈诗派等列为重要改革成果,不吝赞誉之词。从来只见学生写先生,不见先生写学生,刘道玉爱生如子,大半生践行“爱的教育”,对学生的拳拳情谊,跨越近四十年,真情不减。
易中天曾说:“刘校长虽然已经好久不担任校长了,但是武大人都记得他,武大的学弟学妹们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们的老校长刘道玉,我真的觉得刘道玉是我们武大人永远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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